拒救冥府后，去陪白月光的妻子悔疯了_章节_2

2

05

“不！我不同意！”夜璃瞳孔骤然紧缩。

可她刚迈出一步，数道幽冥锁链就从地底窜出，将她牢牢捆住。

"孽障，你还有脸反对？"冥王指着夜璃，气得浑身发抖。

“璟儿为了冥府，险些魂飞魄散！再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本王怎么会生出你这等不辨是非、恩将仇报的东西！”

老冥王说着目光转向我，似是想起了这千年我为夜璃的等待，面露不忍：

“璟儿，你当真想好了？”

我迎上老冥王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上，崔璟心意已决。”

“前尘旧事，譬如昨日死；此后经年，譬如今日生。”

“我与少主缘分已尽，强求无益只会徒增怨怼，恳请冥王成全。”

我平静扫过夜璃那张写满震惊的脸：

“我不想再记起你，夜璃。关于你的一切，好的，坏的，都该烟消云散。”

夜璃呆住了。

“不可能！崔璟，你在撒谎！”

“我不准！我绝不解除婚约！”

“你是我的夫，生生世世都是！”

我无视她的歇斯底里，转身看向冥王，等待着她的答复。

冥王沉吟片刻，重重叹了口气：

“也罢，既如此吾便赐你二人解除婚约！”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夜璃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幽蓝的火焰越燃越烈，灼烧着她的肌肤。

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猩红的眼中只有我：

“她崔氏与我冥府的姻亲是天定的！崔璟......崔璟他是我的夫君！”

我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上一世，她亲手将我锁入炼狱，焚尽六魄时，可曾想过我是她的夫君？

“少主，何必如此？”我淡淡开口，“你我之间，早已无半分情谊可言。”

“你胡说！”

夜璃怒吼着想要反驳，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挤出一句：

“若不是你处处针对空明，我们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阿璟，你难道忘了我们自幼相伴万年的情谊？”

我望着她猩红的双眼，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万年前。

那时的忘川河畔，彼岸花开得正艳。

我也还是个黄毛小子，刚学会驾驭最简单的判官笔。

年幼的夜璃总爱偷偷溜出冥府找我，吵着要我带她御笔飞行。

“崔璟，你真笨。”

她总是一边嘲笑我，一边拉过我的手，小心翼翼吹着被擦伤的地方。

她说，忘川太寂寞了，只有彼岸花和我是她唯一的色彩。

万年的光阴，我们一同在幽冥司学习。

一同在轮回台看尽悲欢离合，一同在忘川河畔许下诺言。

她为我挡过噬魂的恶鬼，我为她寻过疗伤的仙草。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雄心壮志，我曾以为我最懂。

直到那个叫空明的佛门圣僧出现，一切都变了。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

“少主，你口中的情谊，是在我拼死相护冥王时，给了我致命一击？”

“还是在我重伤垂死时，认定我勾结魔族？”

06

闻言，夜璃脸色煞白。

她想解释，却无话可说。

熊熊火焰映照在她的脸上，逐渐勾勒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知道了崔璟，你是故意引起我注意，想让我愧疚是不是？”

她声音嘶哑，带着自以为是的了然。

“你故意受这么重的伤，故意说要解除婚约，故意装作冷漠......都是为了让我后悔，让我回头看你对不对？”

我静静地看着她，她的逻辑，她的想法，早已偏离了我能理解的范畴。

“我承认我输了，”

她往前挪动了一步，锁链哗啦作响。

幽火舔舐着她的衣袍，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愿意从此和你相守，好好待你，补偿你。”

“但你不能让所有人都陪你演戏，居然连母上都骗！”

“住口！孽障！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冥王终于忍无可忍，失望透顶地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女儿。

“来人！将孟婆汤取来！”

很快，一位老翁捧着古朴的石碗缓缓走来。

孟婆汤。

忘川河畔，奈何桥边，一碗断尘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碗汤上。

大殿内一时静得可怕，只剩下幽火燃烧的噼啪和夜璃粗重的喘息。

“不可能！崔璟！你看着我的眼睛！”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只是在跟我赌气，对不对？！”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锁链在她身上勒出触目惊心的血迹，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

“崔璟，你不准喝！我不准你喝！”

“你不就是想让我认错吗？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

她的声音从开始的命令、质问，变成了最后语无伦次的哀求。

“别喝......求你别喝。我错了阿璟，我真的知错了......”

“你忘了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了吗？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

我没理会，只是端起碗，看着汤中倒映的自己，心中一片死寂。

过去的点点滴滴？

我当然记得

我记得新婚之夜，她一掌将我击飞，眼神疏离，只说了一句“崔判官，好自为之”。

我记得她为了空明，无数次将我置身险境。

我记得阎罗殿被围攻，我崔氏一族浴血奋战，她却为了给空明做饭，在人间迟迟不归。

我记得她亲手将空明的“尸身”背回，看向我的眼神里的滔天恨意。

更记得，她将我打入炼狱，用幽冥之火焚尽我六魄时，华美面容上难以抑制的憎恶。

这些“点点滴滴”，我怎会忘？

正是因为记得太清楚，所以才想彻底遗忘。

我端起碗，深吸一口气，将孟婆汤一饮而尽。

汤汁入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迅速褪去，最终归于一片空白。

"不！"

夜璃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想要冲过来，却被冥王施法拦住。

我放下碗，看着夜璃绝望的眼神，心中竟生出一丝怜悯。

“夜璃少主，从今往后，你我便是陌路人了。”

“我崔璟今日自请卸去崔判官一职。”

“从此，崔璟只是崔璟，一个普通的冥府亡魂。”

“多谢王上成全。”

我对着冥王深深一拜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

07

后来，冥王将我安置在忘川河畔的一处幽静院落休养。

这里远离喧嚣，是个适合疗伤的地方。

我坐在院中，看着终日不止的忘川河水，心中一片茫然。

喝下孟婆汤后，前世今生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但奇怪的是，那些记忆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被封存在脑海深处。

每当夜深人静，被尘封的记忆都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我淹没。

我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却又记不清梦见了什么。

“崔公子，喝药吧。”

我接过老翁端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这药是冥王特意命人熬制的，说是可以帮助我调息神识，恢复身体。

可不知为何，我还是总记起那些痛苦的过往。

见我心神不宁，老翁不忍开口：

“崔公子，可是还在想那位梦里的女子？”

“既然不舍得，为什么还一定要遗忘呢？”

我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

“有些伤痕一旦刻下，便永远无法磨灭。”

“与其彼此折磨，不如就此放手。”

老翁看着我，神情复杂，终是不再言语。

这些日子，忘川的对岸每天都会准时出现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她总是沉默地望着我的小院，眼神复杂难辨。

有时是痛苦，有时是悔恨，有时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起初，我并不知道她是谁。

还是后来送药的老翁告诉我，她是冥界少主，夜璃。

我不喜欢这个夜璃。

因为每次察觉到她的目光，我胸口模糊的痛楚都会更清晰一分。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理会，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提醒我——

夜璃，冥界少主，曾经是我的妻子。

就连送药的老翁，话语也总是若有若无地围绕着夜璃打转。

“老夫在忘川河畔待了数千年，见过形形色色的魂魄，却从未见过像少主这般痴情的女子。”

“她为了你，不惜违抗王上之命，甚至甘愿自囚幽冥殿，只为远远看你一眼。”

“崔公子，老身看得出来，你心里也不是全无波澜，何苦这样折磨自己，折磨少主呢？”

我摇摇头，只是沉默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药，似乎越来越苦了。

而且每次喝完药，我的头痛就会愈发剧烈。

我开始有些怀疑。

这药，真的是冥王赐下助我调息的吗？

还有这老翁，他对夜璃的关心，似乎有些太超乎寻常了。

一个在忘川河畔待了数千年的普通魂灵，怎会对冥府少主有如此深切的关怀？

08

这天，老翁又端着药碗来了。

“崔公子，听说你近来失眠，王上特意让老夫加些安神花草，今夜定能让你睡个好觉。”

我接过药碗，碗沿温热。

药汁的苦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奇异熏香。

这香气有些熟悉，似乎总出现在被遗忘的梦里。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老翁。

他笑容依旧和煦，但浑浊的眼睛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阿翁，”我声音有些发紧，“这药是你亲自熬的？”

老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老夫看公子这几日精神不济，特意为您熬的。”

“可你刚才不是说，这药是冥王命人送来的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变化。

老翁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神有些闪烁：

“呃......是冥王体恤公子，但具体熬药的事情，自然是我们这些下人来做。”

破绽！

他的回答前后都是矛盾！

而且，那股奇异的熏香......

我想起来了！是梦中那个总着袈裟的凡间僧人！

他身上就总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熏香！

说那是佛前供奉的香火之气！

我的心猛地一沉，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你到底是谁？”我将药碗狠狠一摔，厉声问道。

老翁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布满皱纹的脸开始扭曲变化，身形也逐渐挺拔起来。

转眼之间，那个佝偻的老翁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僧衣，面容俊秀却滔天恨意的和尚！

“崔兄，好久不见，贫道空明。”

空明手上握着佛珠，喃喃低语。

“看来，我特意调制的汤药也没能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你......”我惊骇地后退一步。

所有记忆一起涌上心头。

关于空明，关于夜璃，关于前世的我。

可空明是怎么混进来的？他不是逃到了凡间吗？

“很惊讶吗？”空明勾了勾唇，眼里多了几分嫉妒。

“我当然要来看看，如今被阿璃捧在心尖上，不惜自囚也要守着的男子是什么模样。”

空明一步步逼近，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散发着浓郁魔气。

我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的法器早已被她所骗，归还冥王。

还有那汤药......

难怪我这些日子总是迟迟忘不掉前尘往事。

“我和夜璃已经和离，你为什么还要动手脚，让我再想起她？”

“为什么？”空明冷笑，"因为动了情的崔判精血，就是打开魔界大门的钥匙啊。”

“崔氏一族镇守忘川，沟通阴阳，真是令人垂涎的力量啊。”

“崔兄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只要得到你的血脉，我就能彻底掌控冥界，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都匍匐在我脚下！"

他突然暴起，匕首直刺我的咽喉。

我侧身闪避，却被他一脚踢中腹部，重重摔在地上。

“别挣扎了，崔兄。”空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如今的你，卸任判官又归还了法器，不过是冥界一普通亡魂。"

“还是把你的血脉交给我吧，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见空明高高举起匕首向我刺来。

可就在匕首即将刺下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挡在了我面前。

09

“夜璃！”

空明惊呼一声，匕首堪堪停在半空。

我抬头，看见夜璃瘦弱的背影。

依旧是一身玄色轻纱，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

“阿璃，你终于来了。”

空明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声音微微打颤，“上次我不是故意的抛下你一个人逃跑的，你别怪我。”

“等我杀了崔璟，拿到冥界，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夜璃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空明，你骗了我两世。”

“不，我没有骗你！”空明急切地辩解。

“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想帮你拿到冥界从此相伴尘世。”

“闭嘴。”夜璃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身上的魔气，我早就察觉到了。”

空明脸色一变，随即又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阿璃，你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挑拨我与崔璟的关系！就是为了得到他的血脉，打开魔界大门，对不对？”

“你调查我？”

“不错，你以为我会重蹈覆辙吗？”

看着夜璃冰冷的目光，空明突然大笑起来：

“阿璃，你还是这么天真了，这么让我喜欢！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我已经和魔王签订了契约，获得了无上的力量！”

他猛地撕开僧衣，露出布满魔纹的身体。

周遭魔气瞬间爆发，整个房间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空明的身形开始扭曲，化作一个巨大的魔影，和那日阎罗殿暴动时的大妖一模一样。

“崔璟，你的血，我要定了！”

魔影咆哮着扑来，夜璃挡在我面前，手中凝聚出一把长剑。

“阿璟，退后！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我看着她坚定的背影，不禁百感交集。

这个曾经糟践我真心的冥界少主，此刻却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在保护我。

魔影与夜璃缠斗在一起，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我退到角落，看着这场生死之战。

突然，空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崔兄，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

我猛地回头，发现空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身后，手中魔气凝聚成一把利刃。

“她不过是在赎罪罢了。”

“等她赎完罪，就会再次抛弃你！”

利刃刺向我的心脏，我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空明击退。

“璟儿，是吾来晚了。”

我抬头，看见老冥王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枚金色的令牌。

空明从地上爬起，化作一道黑光直扑冥王而去。

“王上小心！”我惊呼出声。

冥王轻轻一挥令牌，金光大盛，将空明笼罩其中。

金光中，空明的身影逐渐消散，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令牌吸收。

房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我们三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冥王设下的局，只为彻底铲除空明。

怪不得我始终忘不掉，原来那碗孟婆汤根本就不是真的。

“夜璃逆女，你如今可知错？”

冥王一个威压，就让本就受伤的夜璃跪倒在地。

“儿臣知错，儿臣罔顾少主职责，不该轻信空明更不该伤害阿璟，不该......”

“不。”冥王打断她，“你最大的错，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我心头一震，看向夜璃。

她的眼中满是悔恨：“母上教训的是。”

冥王叹了口气，又看向我：

“璟儿，阎姨今日就为这逆子豁出脸面，你可愿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摇了摇头。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可还没等我拒绝，地面突然又剧烈震动起来。

10

“不好！”冥王脸色大变，“魔界大门要开了！”

我这才发现，空明虽然被消灭，但她留下的魔气已经渗透到了忘川河底。

“阿璟，快走！”夜璃一把拉住我的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

忘川河突然沸腾起来，巨大的漩涡出现在河中央。

“哈哈哈，崔氏血脉，终于等到了！”

一只魔爪从漩涡中伸出，直直朝我抓来。

“阿璟！”

夜璃挡在我面前，却被魔爪一把拍飞。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只魔爪越来越近，心中反而出奇地平静。

这一世，我早已看透生死，也看透了人心。

我伸手按住胸前的骨哨，那是崔氏一族的至宝，也是控制忘川河的枢纽。

“以吾血为引，镇！”

我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骨哨之上。

霎时间，金光万丈，照亮了整片夜空。

"崔氏血脉，果然不同凡响，难怪空明那小子如此执着。"

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让我感觉整个灵魂都要被抽离。

忘川河突然沸腾起来，无数魔气从河底涌出，化作一个个狰狞的魔影。

"不好！"冥王脸色大变，"魔界大军要来了！"

我看向夜璃，她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伤势太重只能勉强支撑着身体。

"阿璟......"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我。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忘川河。

也许，只能以身献祭了。

“不要——！”

夜璃似乎意识到我要做什么，猛地将我撞开。

抢在我之前，挡在了那汹涌的魔气和沸腾的忘川河前。

“阿璟，是我错了，这一世是我欠你！”

她夺过了我手中的骨哨，施法将我死死按在原地。

“答应我阿璟，别再怪我了好不好？”

她看着我，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

不等我回答，夜璃就猛地将骨哨按向自己的心口。

“璃儿不可！”冥王跟着惊呼，但一切都晚了。

夜璃将自己一身的修为和神魂，毫不犹豫注进骨哨之中。

金光冲天而起，比刚才我以精血催动时强烈百倍千倍！

“以吾夜璃之魂，镇此魔渊，赎吾之罪！”

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冥府，带着无尽的悔恨，化作一道燃烧的流星，直直坠入了忘川中央。

轰——

忘川河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太阳，原本巨大的魔爪发出凄厉嘶鸣，终是缩回漩涡深处。

无数魔影也在金光普照下化为虚无，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涟漪。

一切都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只有夜璃永远消失了。

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彻底融入了这忘川河。

老冥王俯身捡起骨哨，看着平静的忘川河，又看向我，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夜璃用自己的性命还了上一世的因果。

我站在忘川河畔，看着平静的水面，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世，我终究没能喝下孟婆汤，但此刻却觉得无比释然。

原谅夜璃吗？

不，我不会原谅。

我只是不爱了，也不恨了。

我重新拿回判官笔，放下了过去。

从此以后，天上地下，再无夜璃。

而我将继续守护冥界，真正地为自己而活。

（完）